《老屋》的经典散文
中国九百六十万的疆域,奠定了我们建筑上各具特色的设计风格。北京的四合院,四平八稳;湘西的吊角楼,悬而不险;陕西的窑洞,浑然天成。这些建筑, 代表了古人在建筑业上的高度发展,对当地气候条件的摸索适应。不过上述建筑离我的生活过于遥远,无法分析得当,还是选择我身边的建筑,这最普通的南方民 宅,谈谈它在建筑设计上的可取之处。
以我家祖屋为例,这是一间二层三栋砖瓦结构建筑,前有一院,可供晾衣晒被之用。整栋屋子呈灰黑色,一层由大堂,两间卧室,一个制药的工作室和厨房组 成,二层亦有两卧室,一背阳阴凉的储药室和一个放置杂物的房间构成,在六七十年代承担了一家九口人的居住功效,所有的房间显得紧凑不乱,井井有条,而作为 一栋普通民宅它的所有设计都以实用为第一要求,所以看上去十分朴素,然而就是这朴素之中,也带着几丝江南韵味的精巧来。
老屋设三阶台阶,这主要和江南地区湿一热多雨的气候相关,台阶能在梅雨季节减少地面的潮汕程度,而温州地区面海,夏季多台风洪涝,这台阶也起到了一定的防洪作用。同时台阶在当地亦有身份地位的显示作用,有的人家,设有五六阶台阶,视觉效果很好。
旧时无玻璃,门窗皆由刷了红漆的木板构成,如今时过境迁,这床门的漆多有掉落,以一种暗一红色和褐色结合的姿态朝向这个新新世界,好似格格不入,其实 更显示出一种岁月的美感来。屋内长期阴暗,但推开木板,拿棍子支上,倒是一道格外的风景,且木板能遮雨,在窗下晾晒衣服,也能防止被雨淋湿。
而江南的屋子,一定是带瓦的,斜着铺了下来,慵懒地望着太阳。瓦能吸热,斜放的设计,更好地阻挡了阳光,让屋内的温度保持适宜,同时瓦间的空隙,能起到导雨的作用,使得屋顶不会发生雨水堆积,而是顺流而下,滋润了万物。
屋檐应该是整栋建筑中最富有美感的物件。弓状的青石向上一翘一起,上刻有瑞兽。呈匍匐状,虽经风雨侵蚀,而神态具备。不过说到雕刻技艺,一栋民宅确实无 法展现完备。但村里有一大宅,建于民国,它的门上,通体刻有花纹,麒麟,如意,缀花,杂而不乱,繁而不厌,这些雕饰将大宅门昔日的荣光高高悬起,曾经俯瞰 众人,如今却面对四周高楼,唯有仰望才可知其顶 不知这大门和它富贵的雕饰们,作何感想。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不言而喻。
老屋内部的地面,是由大块磨平的青石板构。成,其透水性和坚一硬度,远胜于瓷砖,加之便于清理的特点,被广泛接受。让整个房子,清爽不少。
老屋本身,像个普通的老妇,安老乡间,但温和多雨的气候,让前面的空地上生长出不少艳丽的野花,加之早年种植,如今枝繁叶茂的两棵铁树,使得整体建 筑融入了自然,而融入自然,让这屋子有了灵气,这灵气,不仅属于老屋,也属于整个江南,千万万的老屋们,联缀起来,就是瓯越文化的一面缩影。
拓展阅读
1、 鲁迅作品中的经典句子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现在是早已并屋子一起卖给朱文公的子孙了,连那最末次的相见也已经隔了七八年,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拥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象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象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长的草里是不去的,因为相传这园里有一条很大的赤练蛇。
长妈妈曾经讲给我一个故事听:先前,有一个读书人住在古庙里用功,晚间,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答应着,四面看时,却见一个美女的脸露在墙头上,向他一笑,隐去了。他很高兴;但竟给那走来夜谈的老和尚识破了*。说他脸上有些妖气,一定遇见“美女蛇”了;这是人首蛇身的怪物,能唤人名,倘一答应,夜间便要来吃这人的肉的。他自然吓得要死,而那老和尚却道无妨,给他一个小盒子,说只要放在枕边,便可高枕而卧。他虽然照样办,却总是睡不着,——当然睡不着的。到半夜,果然来了,沙沙沙!门外象是风雨声。他正抖作一团时,却听得豁的一声,一道金光从枕边飞出,外面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那金光也就飞回来,敛在盒子里。后来呢?后来,老和尚说,这是飞蜈蚣,它能吸蛇的脑髓,美女蛇就被它治*。
结末的教训是:所以倘有陌生的声音叫你的名字,你万不可答应他。
这故事很使我觉得做人之险,夏夜乘凉,往往有些担心,不敢去看墙上,而且极想得到一盒老和尚那样的飞蜈蚣。走到百草园的草丛旁边时,也常常这样想。但直到现在,总还没有得到,但也没有遇见过赤练蛇和美女蛇。叫我名字的陌生声音自然是常有的,然而都不是美女蛇。
冬天的百草园比较的无味;雪一下,可就两样了。拍雪人(将自己的全形印在雪上)和塑雪罗汉需要人们鉴赏,这是荒园,人迹罕至,所以不相宜,只好来捕鸟。薄薄的雪,是不行的;总须积雪盖了地面一两天,鸟雀们久已无处觅食的时候才好。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但所得的是麻雀居多,也有白颊的“张飞鸟”,性子很躁,养不过夜的。
这是闰土的父亲所传授的方法,我却不大能用。明明见它们进去了,拉了绳,跑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费了半天力,捉住的不过三四只。闰土的父亲是小半天便能捕获几十只,装在叉袋里叫着撞着的。我曾经问他得失的缘由,他只静静地笑道:你太性急,来不及等它走到中间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人要将我送进书塾里去了,而且还是全城中称为最严厉的书塾。也许是因为拔何首乌毁了泥墙罢,也许是因为将砖头抛到间壁的梁家去了罢,也许是因为站在石井栏上跳下来罢,……都无从知道。总而言之:我将不能常到百草园了。Ade,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
出门向东,不上半里,走过一道石桥,便是我的先生的家了。从一扇黑油的竹门进去,第三间是书房。中间挂着一块扁道:三味书屋;扁下面是一幅画,画着一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树下。没有孔子牌位,我们便对着那扁和鹿行礼。第一次算是拜孔子,第二次算是拜先生。
第二次行礼时,先生便和蔼地在一旁答礼。他是一个高而瘦的老人,须发都花白了,还戴着大眼镜。我对他很恭敬,因为我早听到,他是本城中极方正,质朴,博学的人。
不知从那里听来的,东方朔也很渊博,他认识一种虫,名曰“怪哉”,冤气所化,用酒一浇,就消释了。我很想详细地知道这故事,但阿长是不知道的,因为她毕竟不渊博。现在得到机会了,可以问先生。
“先生,‘怪哉’这虫,是怎么一回事?……”我上了生书,将要退下来的时候,赶忙问。
“不知道!”他似乎很不高兴,脸上还有怒色了。
我才知道做学生是不应该问这些事的,只要读书,因为他是渊博的宿儒,决不至于不知道,所谓不知道者,乃是不愿意说。年纪比我大的人,往往如此,我遇见过好几回了。
我就只读书,正午习字,晚上对课。先生最初这几天对我很严厉,后来却好起来了,不过给我读的书渐渐加多,对课也渐渐地加上字去,从三言到五言,终于到七言。
三味书屋后面也有一个园,虽然小,但在那里也可以爬上花坛去折腊梅花,在地上或桂花树上寻蝉蜕。最好的工作是捉了苍蝇喂蚂蚁,静悄悄地没有声音。然而同窗们到园里的太多,太久,可就不行了,先生在书房里便大叫起来:——
“人都到那里去了?”
人们便一个一个陆续走回去;一同回去,也不行的。他有一条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罚跪的规矩,但也不常用,普通总不过瞪几眼,大声道:——
“读书!”
于是大家放开喉咙读一阵书,真是人声鼎沸。有念“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的,有念“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的,有念“上九潜龙勿用”的,有念“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茅橘柚”的……先生自己也念书。后来,我们的声音便低下去,静下去了,只有他还大声朗读着:——
“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座皆惊呢~~;金叵罗,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
2、 鲁迅作品中的经典句子
北京正是春末,也许我过于性急之故罢,觉着夏意了,于是突然记起故乡的细腰蜂②。那时候大约是盛夏,青蝇密集在凉棚索子上,铁黑色的细腰蜂就在桑树间或墙角的蛛网左近往来飞行,有时衔一支小青虫去了,有时拉一个蜘蛛。青虫或蜘蛛先是抵抗着不肯去,但终于乏力,被衔着腾空面去了,坐了飞机似的。
老前辈们*我,那细腰蜂就是书上所说的果蠃,纯雌无雄,必须捉螟蛉去做继子的。她将小青虫封在窠里,自己在外面**夜夜敲打着,祝道“像我像我”,经过若干日,——我记不清了,大约七七四十九日罢,——那青虫也就成了细腰蜂了,所以《诗经》里说:“螟蛉有子,果赢负之。”螟蛉就是桑上小青虫。蜘蛛呢?他们没有提。我记得有几个考据家曾经立过异说,以为她其实自能生卵;其捉青虫,乃是填在窠里,给孵化出来的幼蜂做食料的。但我所遇见的前辈们都不采用此说,还道是拉去做女儿。我们为存留天地间的美谈起见,倒不如这样好。当长夏无事,遣暑林阴,瞥见二虫一拉一拒的时候,便如睹慈母教女,满怀好意,而青虫的宛转抗拒,则活像一个不识好歹的毛鸦头。
但究竟是夷人可恶,偏要讲什么科学。科学虽然给我们许多惊奇,但也搅坏了我们许多好梦。自从法国的昆虫学大家发勃耳(Fabre)③仔细观察之后,给幼蜂做食料的事可就证实了。而且,这细腰蜂不但是普通的凶手,还是一种很残忍的凶手,又是一个学识技术都极高明的解剖学家。她知道青虫的神经构造和作用,用了神奇的毒针,向那运动神经球上只一螫,它便**为不死不活状态,这才在它身上生下蜂卵,封入窠中。青虫因为不死不活,所以不动,但也因为不活不死,所以不烂,直到她的子女孵化出来的时候,这食料还和被捕当日一样的新鲜。
三年前,我遇见神经过敏的俄国的E君④,有一天他忽然发愁道,不知道将来的科学家,是否不至于发明一种奇妙的药品,将这注射在谁的身上,则这人即甘心永远去做服役和战争的机器了?那时我也就皱眉叹息,装作一齐发愁的模样,以示“所见略同”之至意,殊不知我国的圣君,贤臣,圣贤,圣贤之徒,却早已有过这一种黄金世界的理想了。不是“唯辟作福,唯辟作威,唯辟玉食”⑤么?不是“君子劳心,小人劳力”⑥么?不是“治于人者食(去声)人,治人者食于人”⑦么?可惜理论虽已卓然,而终于没有发明十全的好方法。要服从作威就须不活,要贡献玉食就须不死;要被治就须不活,要供养治人者又须不死。人类升为万物之灵,自然是可贺的,但没有了细腰蜂的毒针,却很使圣君,贤臣,圣贤,圣贤之徒,以至现在的阔人,学者,教育家觉得棘手。将来未可知,若已往,则治人者虽然尽力施行过各种**术,也还不能十分奏效,与果赢并驱争先。即以皇帝一伦而言,便难免时常改姓易代,终没有“万年有道之长”;“二十四史”而多至二十四,就是可悲的铁证。现在又似乎有些别开生面了,世上挺生了一种所谓“特殊知识阶级”⑧的留学生,在研究室中研究之结果,说医学不发达是有益于人种改良的,中国妇女的境遇是极其平等的,一切道理都已不错,一切状态都已够好。E君的发愁,或者也不为无因罢,然而俄国是不要紧的,因为他们不像我们中国,有所谓“特别国情”⑨,还有所谓“特殊知识阶级”。
但这种工作,也怕终于像古人那样,不能十分奏效的罢,因为这实在比细腰蜂所做的要难得多。她于青虫,只须不动,所以仅在运动神经球上一螫,即告成功。而我们的工作,却求其能运动,无知觉,该在知觉神经中枢,加以完全的麻醉的。但知觉一失,运动也就随之失却主宰,不能贡献玉食,恭请上自“极峰”⑩下至“特殊知识阶级”的赏收享用了。就现在而言,窃以为除了遗老的*贤传法,学者的进研究室主义⑾,文学家和茶摊老板的莫谈国事⑿律,教育家的勿视勿听勿言勿动⒀论之外,委实还没有更好,更完全,更无流弊的方法。便是留学生的特别发见,其实也并未轶出了前贤的范围。
那么,又要“礼失而求诸野”⒁了。夷人,现在因为想去取法,姑且称之为外国,他那里,可有较好的法子么?可惜,也没有。所有者,仍不外乎不准集会,
不许开口之类,和我们中华并没有什么很不同。然亦可见至道嘉猷,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固无华夷之限也。猛兽是单独的,牛羊则结队;野牛的大队,就会排角成城以御强敌了,但拉开一匹,定只能牟牟地叫。人民与牛马同流,——此就中国而言,夷人别有分类法云,——治之之道,自然应该禁止集合:这方法是对的。其次要防说话。人能说话,已经是祸胎了,而况有时还要做文章。所以苍颉造字,夜有鬼哭⒂。鬼且反对,而况于官?猴子不会说话,猴界即向无风潮,——可是猴界中也没有官,但这又作别论,——确应该虚心取法,反朴归真,则口且不开,文章自灭:这方法也是对的。然而上文也不过就理论而言,至于实效,却依然是难说。最显著的例,是连那么*的俄国,而尼古拉二世“龙御上宾”⒃之后,罗马诺夫氏竟已“覆宗绝祀”了。要而言之,那大缺点就在虽有二大良法,而还缺其一,便是:无法禁止人们的思想。
于是我们的造物主——假如天空真有这样的一位“主子”——就可恨了:一恨其没有永远分清“治者”与“被治者”;二恨其不给治者生一枝细腰蜂那样的毒针;三恨其不将被治者造得即使砍去了藏着的思想中枢的脑袋而还能动作——服役。三者得一,阔人的地位即*稳固,统御也*省了气力,而天下于是乎太平。今也不然,所以即使单想高高在上,暂时维持阔气,也还得日施手段,夜费心机,实在不胜其委屈劳神之至……。
假使没有了*,却还能做服役和战争的机械,世上的情形就何等地醒目呵!这时再不必用什么制帽勋章来表明阔人和窄人了,只要一看头之有无,便知道主奴,官民,上下,贵贱的区别。并且也不至于再闹什么**,共和,会议等等的乱子了,单是电报,就要省下许多许多来。古人毕竟聪明,仿佛早想到过这样的东西,《山海经》上就记载着一种名叫“刑天”的怪物⒄。他没有了能想的头,却还活着,“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这一点想得很周到,否则他怎么看,怎么吃呢,——实在是很值得奉为师法的。假使我们的国民都能这样,阔人又何等安全快乐?但他又“执干戚而舞”,则似乎还是死也不肯安分,和我那专为阔人图便利而设的理想底好国民又不同。陶潜⒅先生又有诗道:“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连这位貌似旷达的老隐士也这么说,可见无头也会仍有猛志,阔人的天下一时总怕难得太平的了。但有了太多的“特殊知识阶级”的国民,也许有特在例外的希望;况且精神文明太高了之后,精神的头就会提前飞去,区区物质的头的有无也算不得什么难问题。
3、 鲁迅作品中的经典句子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象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
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有几本书买,有时还值得去一转;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但到傍晚,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时事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
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如何呢?
我就往仙台的医学专门学校去。从东京出发,不久便到一处驿站,写道:日暮里。不知怎地,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名目。其次却只记得水户了,这是明的遗民朱舜水先生客死的地方。仙台是一个市镇,并不大;冬天冷得利害;还没有中国的学生。
大概是物以希为贵罢。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着的芦荟,一到北京就请进温室,且美其名曰“龙舌兰”。我到仙台也颇受了这样的优待,不但学校不收学费,几个职员还为我的食宿操心。我先是住在监狱旁边一个客店里的,初冬已经颇冷,蚊子却还多,后来用被盖了全身,用衣服包了头脸,只留两个鼻孔出气。在这呼吸不息的地方,蚊子竟无从插嘴,居然睡安稳了。饭食也不坏。但一位先生却以为这客店也包办囚人的饭食,我住在那里不相宜,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说。我虽然觉得客店兼办囚人的饭食和我不相干,然而好意难却,也只得别寻相宜的住处了。于是搬到别一家,离监狱也很远,可惜每天总要喝难以下咽的芋梗汤。
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先生,听到许多新鲜的讲义。解剖学是两个教授分任的。最初是骨学。其时进来的是一个黑瘦的先生,八字须,戴着眼镜,挟着一迭大大小小的书。一将书放在讲台上,便用了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向学生介绍自己道:——
“我就是叫作藤野严九郎的……。”
后面有几个人笑起来了。他接着便讲述解剖学在日本发达的历史,那些大大小小的书,便是从最初到现今关于这一门学问的著作。起初有几本是线装的;还有翻刻中国译本的,他们的翻译和研究新的医学,并不比中国早。
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经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这藤野先生,据说是穿衣服太模胡了,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冬天是一件旧外套,寒颤颤的,有一回上火车去,致使管车的疑心他是扒手,叫车里的客人大家小心些。
他们的话大概是真的,我就亲见他有一次上讲堂没有带领结。
过了一星期,大约是星期六,他使助手来叫我了。到得研究室,见他坐在人骨和许多单独的头骨中间,——他其时正在研究着头骨,后来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
“我的讲义,你能抄下来么?”他问。
“可以抄一点。”
“拿来我看!”
我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此后每一星期要送给他看一回。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骨学、血管学、神经学。
可惜我那时太不用功,有时也很任性。还记得有一回藤野先生将我叫到他的研究室里去,翻出我那讲义上的一个图来,是下臂的血管,指着,向我和蔼的说道:——
“你看,你将这条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了。——自然,这样一移,的确比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图不是美术,实物是那么样的,我们没法改换它。现在我给你改好了,以后你要全照着黑板上那样的画。”
但是我还不服气,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想道:——
“图还是我画的不错;至于实在的情形,我心里自然记得的。”
学年试验完毕之后,我便到东京玩了一夏天,秋初再回学校,成绩早已发表了,同学一百余人之中,我在中间,不过是没有落第。这回藤野先生所担任的功课,是解剖实习和局部解剖学。
解剖实习了大概一星期,他又叫我去了,很高兴地,仍用了极有抑扬的声调对我说道:——
“我因为听说中国人是很敬重鬼的,所以很担心,怕你不肯解剖尸体。现在总算放心了,没有这回事。”
但他也偶有使我很为难的时候。他听说中国的女人是裹脚的,但不知道详细,所以要问我怎么裹法,足骨变成怎样的畸形,还叹息道,“总要看一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一天,本级的学生会干事到我寓里来了,要借我的讲义看。我检出来交给他们,却只翻检了一通,并没有带走。但他们一走,邮差就送到一封很厚的信,拆开看时,第一句是:——
“你改悔罢!”
这是《*》上的句子罢,但经托尔斯泰新近引用过的。其时正值日俄战争,托老先生便写了一封给俄国和日本的皇帝的信,开首便是这一句。日本报纸上很斥责他的不逊,爱国青年也愤然,然而暗地里却早受了他的影响了。其次的话,大略是说上年解剖学试验的题目,是藤野先生讲义上做了记号,我预先知道的,所以能有这样的成绩。末尾是匿名。
我这才回忆到前几天的一件事。因为要开同级会,干事便在黑板上写广告,末一句是“请全数到会勿漏为要”,而且在“漏”字旁边加了一个圈。我当时虽然觉到圈得可笑,但是毫不介意,这回才悟出那字也在讥刺我了,犹言我得了教员漏泄出来的题目。
我便将这事告知了藤野先生;有几个和我熟识的同学也很不平,一同去诘责干事托辞检查的无礼,并且要求他们将检查的结果,发表出来。终于这流言消灭了,干事却又竭力运动,要收回那一封匿名信去。结末是我便将这托尔斯泰式的信退还了他们。
4、我与地坛散文内容梗概 读书笔记 经典语录
我与地坛中的第一第二两个部分。所选部分涉及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作者在突遭不幸双腿瘫痪后对于生死的深沉思考,一个问题是作者悔恨在母亲过早去世后才明白了母爱的无私与伟大,文章有必须的哲理意味。一、二两部分,从资料上看是紧密联系的,第一部分是写了我与地坛的故事,第二部分是写了在地坛这个大背景下我与母亲的故事,从主题思想上看,也是浑然一体,地坛使我平和豁达对待生死,解决了为什么生的问题;母亲使我找到了生存的好处,解决了怎样活的问题。地坛、母亲,都给过我生命的启示,能够这么说,地坛是我虚化了的母亲,母亲是心中永远的地坛。
“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这是《我与地坛》的开始。这本书是史铁生的著作,讲述了史铁生在那园子里(地坛)所发生的事、所想的东西,以及对生活的感悟……
“历史的每一瞬间,都有无数的历史蔓展,都有无限的时刻延伸,我们生来孤单,无数的历史和无限的时刻国破碎面成片断。“这又是一句《我与地坛》里的话,在轻轻的、淡淡的笔墨中,它似乎轻如鸿毛,又似乎重于泰山。这一句句普通、简短的话语,好像不值得一提,可它们诉说了一个人的故事,一个悲伤中透着欢乐的故事,把它们串在一齐就成了一个人的一生,一个人简单却艰难的一生。
“晚上,朋友们走了,在小台灯幽寂而又喧嚣的光线里,我开始想写点什么……”,孤独,那里有孤独,也有期望,史铁生也幻想过有一个健美的躯体,和我们一样有不可完成的心愿,就像一个瘫痪了的人突然站起来,开始跑步那样荒谬。但这个心愿从来没有破灭过,史铁生用自己的著作“走路”,他的成就足以让他“飞”上蓝天,看着人间的一事、一物。
“我期望即有一个健美的躯体,又有一个了悟人生好处的灵魂,前者能够祈望*的恩赐,后者却务必在千难万苦中靠自己去获取……,正因人活着必要有一个最美的梦想。”你的梦想是什么?这是简单又朴素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永远不一,我的梦想和史铁生一样当一个作家,感悟人生,为孩子们写出最美的故事,领着他们走上成功的道路。对于有些人来说,梦想是一个不足一提的事,在他们眼里梦想只是一个梦,一个不会实现的虚幻的梦。你们可曾想过,没有目标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在它身后发奋、奋斗,即使梦想最终没有实现,但你也成功了,回过头看去,在你流过的汗水、洒*痕的地方,是否有你的成就?
《我与地坛》讲述了一个人的一生,一个不平凡的人生。在字里行间中透着忧伤,在忧伤中有着另一种感情——欢乐。在它的指引下我们会向着梦想前行,过我们这简单而复杂的一生。
1、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一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譬如秋风忽至,再有一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 ----史铁生
2、一直到尘埃埋没了时间,时间封存了往日的波澜。 ----史铁生
3、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史铁生
4、雪地和月光,安静得也似非凡。 ----史铁生
5、独自贴近墙根我往回走,那墙很长,很长而且荒凉、记忆在这儿又出了差错,好像还是街灯未亮,迎面的行人眉目不清的时候,晚风轻柔的让人无可抱怨,但魂魄仿佛被它吹里,飘起在黄昏中再消失进那道墙里去。捡根树枝,边走边在墙上轻滑,砖缝间的细土一股股的垂流……咔嚓一下所送走的都扎根进记忆去酿制未来的问题。 那可能是我对与墙的第一印象。 ----史铁生
6、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史铁生
7、她有一个长到二十三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她想,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谁能保证她的儿子终于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 ----史铁生
8、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史铁生
9、我也看见过几回她四处张望的情景,她视力不好,端着眼镜像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她没看见我时我已经看见她了,待我看见她也看见我了我就不去看她,过一会儿我再抬头看她就又看见她缓缓离去的背影。 ----史铁生
10、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 ----史铁生
11、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空屋。 ----史铁生
12、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是为了收藏。 ----史铁生
13、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史铁生
14、做叛徒要比做俘虏可怕多了。俘虏尚可表现忠勇,希望未来;叛徒则是彻底无望。 ----史铁生
15、母亲离开得太突然,且只有 49 岁,那时我们三个都被这突来的厄运吓傻了,十年中谁也不敢提起母亲一个字,不敢说她,不敢想她,连她的照片也收起来不敢看......直到十年后,那个清明节,我们不约而同地说起该去看看母亲的坟了;不约而同——可见谁也没有忘记,一刻都没有忘记...... ----史铁生
5、经典散文欣赏散文欣赏:我们的时光
(一)想你
20XX年秋,小学二年级。
第一次见到王洡,给我与众不同的感觉,你有不适合你年龄的独特。
三年级的时候,班级合并,我们成了同班同学。我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我们中队长,我们需要每天早晨一起在校门口检查红领巾的佩戴,我们还会一起升国旗,这是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最重要的事情。
我不能还原我们连续的完整的时光,我记得一些琐碎的小事和自己杜撰的美好细节。
每天早晨,我们是最早到学校的,放下书包,站在学校门口,我们在彼此的面前,对视着,我和你话不多,我们很少说话。
三年级下学期,有一次,我站累了,坐在校门口的石栏上,不小心把记录本掉在了石栏下的菜地里,你走过来,什么都没有说,翻过石栏,我记得,你爬上来时我拉住了你的手,你的手很大,手指修长,很温暖。我当时说了谢谢,你什么都没有说。
2004年秋,四年级。我们成了前后座。
你已经是班上最高的了,你开始每天中午在操场打篮球,在那个年纪,那个时段,那个地方,这是带有新鲜色彩的,你成了班上女生的崇拜者。
我是语文*,小学时期我们缺少阅读资源,所以老师要求我们都要订阅语文报。我照例,每月月初分发报纸,可是这一次,很特别。我在讲台上念着名字,最后发现报纸的数量不够,正准备去告诉老师的时候,听见一声刺耳的碎响,你撕碎了报纸。如果是现在的我,我想我会视而不见的走出教室,可是,当时的我就要与你对抗。我迈向你,责怪你,爱哭的我,还红了眼圈。
第二天,我一个人站在校门口,你在下操场打篮球。上课铃声响了,我们还是在楼梯间遇见,你问我还在生气吗,我又哭了,至今,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哭,我们一起进了教室,前后座。你递了一个纸条以及撕碎了的报纸,而我将它们收藏。
每学期的特色黑板报都是由我办的。我依旧很仔细的写着粉笔字,不知不觉,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学生车最后一班也走了。我关上教室,出来,看见了你。我们走在马路上,脸被晚霞印的红红的,我们回家的路是背道而驰的,你陪我走了近两个小时,没有说话。
20XX年秋,五年级。我转学到市区,带走了纸条和碎报纸。
我第一次,感觉到你对我好重要,在那里的两个星期里,我在每个夜晚都掉几滴眼泪。终于,我已不适应为由,转了回来。
我再一次来到学校,你一个人抱着篮球蹲在校门口,我慢慢走近,带着些许欣喜,悄悄地。你抬起头,蓦地站了起来,问:“不是转学了吗?”
“嗯,又转回来了。”
你是露出了鲜有的笑容,淡淡的,透着阳光。
你把记录本丢给了我。
下学期,因为六年级的要照毕业照,学校找了几名照相的,我们这些低年级的也去凑凑热闹,两元一张,很合算。我站在树下,看他们来来往往,摆不同的姿势,看见一群女生请王洡去合照。
班长坐在花台上与人聊天,我在繁杂中只听到一句:其实,王洡一直喜欢我。
那是,小小的我们,懵懂幼稚的我们,不知所以的我们,对于喜欢自清而模糊。
这时班上的一个男生叫我和他照一张,我怯怯的走过去,你走过来。
“你很喜欢照相?”
我摇摇头。
你拉住我的手,到了下操场。
我记得,我们走得很慢,我记得身后有戏谑的嚷嚷声,我还记得我问了你,你喜欢班长吗,你说:“你觉得呢?”
那个中午,我就蹲在操场边,看你打篮球,那个中午,过得很慢。
20XX年秋,六年级,我转学到镇上。
我以为一切不会变,因为镇与老家很近,我可以经常回去,再过一年,我们都会到镇上的中学读书,我们又会在一个学校,可能还会在一个班级,甚至,还会前后座。
可是,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回老家时,同学告诉我,你也转学了。
我们,好像什么都没留下,就再见了。
可是,快九年了,我还是没有忘记你,虽然,我不知道如何鉴定我们,但是,我想,我对你,应该是喜欢的吧。
(二)小小
过年的时候,回了一趟老家,没有告诉你。自己一个人走了那座你说会塌的桥,还没塌。
老习惯一时是改不掉的,它总是被人赋予了关于另一个人的某节时光的意义。每年你不定时关心,从来没有错过我的心。我想,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稳稳地、隐隐的,其实还是想你的,这么近的距离,几年不见,也是难得。
最爱你幼稚园的时候,和你一起打弹珠、吃北京烤鸭、捉鱼、搬螃蟹,在山上遍野的跑。你说在我留长发之前,你对于我从没有男女之分。我不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于你的记忆,为什么就那么少,可能自从上次见面后,3年里,再也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就让我以这样的形式,表达我自己这么多年我隐藏的些许。
六年级转学下来,又与你同班,我很高兴,你陪我回家、帮我做清洁,你的学习还是老样子,但你是受欢迎的。我们这个班级是专门为农村转来的学生准备的,走在学校里,农村这个隐而显的标签,在阳光下,也不会让人感到温暖,可是于你是不同的。每天放学后,校门口总有其它班级的同学在那里等你,他们的脸上微笑很灿烂,你总是那么做作、浮夸的摆着手,佯装老大的样子,我就跟在你后面,渐渐地,我不想了。
下学期,我自己回家、自己做清洁,你有了所谓的女朋友,敏感的,我是外人。
升学考试之前你问我会选哪个中学,不过是镇上的二选一,我回答:
“Z中学,因为它有尖子班。”
“果然是应试教育下的优秀学生,我去N中学,你不想和我一个学校?”
记得是上课了吧,没有说完,你和其他人在教室后面玩起了扑克,可是,为什么,你后来也不问我了,原本是重要的,不是吗?
我们都如愿以偿的实现了各自,开学前,某次在街上碰见你,你搂着一个新面孔,停在我面前:
“尖子班不错呀?”
我呆了几秒,你已经走了。
初二的暑假你打电话给我。我们从新街走到老街,又走回来,一个下午。你说,你不想读了,我知道你会有决定,不需要劝,只是给我一个消息。你说,就怕我瞧不起,我说,不会。你又说,对不起。我理所当然的接受。
“没关系。”
后来,好像我们又回到小时候那样,那样的关系,最好的发小。
我上了高中,离开了镇,一学期回来三四次。你在上班,和我一样,很忙。
我在学校,看书、做题、跑食堂、与同学聊八卦;你在不同的地方,汽车上、公司里、餐馆里,你在抽烟、喝酒、打牌、谈恋爱。我们,都很忙。
高一那年,我每次回来,你都会在车站等我,我也不问你忙吗?请了假吗?反正,我没有发言权。
我们的话,都是你在说,是我不对。
寒假,载着我回了趟老家,我们来到你曾经把我吓哭过的那座桥,我指着它,
“还没有断,哼!”
“会断的,有可能我们老了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再来看。”
我点头。
你的女朋友,我几乎都见过,没有丝毫印象,无意的、有意的。只是很安静地观看。
高一的下学期,你到学校来看我。
你问我还记得王洡吗,我没有回答,低头吃你买的零食。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跟我说过。”
“嗯。”
我们一直坐到下午第一节课铃声响。从此,我们,再不相见。
晚上的电话,问题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有些事是当时没有思绪、没有能力回答的,我自以为是,以为坚不可摧的岁月,会为我们抵挡一切,我矫作的忽视你的哭泣、忽视你的卑微,我莫名的自傲,比你喝的酒更会让你呕吐,可是你啊,至今,还是那么让我感到温暖。
去年,我在永川旅游的时候出了车祸,你晚上**从镇上的家里过来,可是,同伴的母亲比你早一步,我们没有相见,你几十条的短信,父母不停的电话,我是幸福的。
又是一年,我们又长大了,就这样吧。我害怕,改变,不会保证我们以后。
以我现在而愿,今生我只盼与你再见一面。
(三)往矣
我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想到了你。
一点都不好奇,现在的你怎么样,我的预期是比我过的差。
我坦诚我仍旧不是喜欢的,至于恨还谈不上。
20XX年秋,我们是初中同学,意料之中陌生的,你是难得的短发女生,高高的,很清爽。我们的眼镜度数距离与身高距离、与家境距离一样,刚刚好。
20XX年夏,我们是同桌。
我故作雅致的收集精美的笔壳,其实是为自己寻找一点与众不同,故意的,往往收获更多。比如,我们真挚的友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一样伪装,和我一样害怕,我们的友谊,原本没有既定的鸿沟,我们在努力延续它,并硬生生的在彼此之间开辟一条沟壑,不宽,很深。
你喜欢的那个女歌手,我是讨厌的,但是我第一个手机里下载的第一首歌是她的。我还会关注她的消息,就像预习功课一样,我不知道我们的相处方式,哪里让人变得卑微。你爱的当时我从未听过的韩国歌手,至此,伴随了我6年。所以,在最初离开后,回避你的几年里,我只会更想你而已,不用回避,毕竟,至始至终,我们都是沐浴着阳光的。
那个不美丽、不干净,却真实的可爱的街道 ,有了红绿灯,你不知道吧?
老街的旧校区只剩下泥土和气息了,你不知道吧?
我每个假期都会从你家下面走过,你不知道吧?
你的现在,我也不知道。
2009年,很幸福的一年。说过真诚感动的话,做过愉快美好的事,我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故意的一系列,更像谈恋爱,更像对于亲人的信赖,那也是我有先见之明,不然我连书上仅有的墨迹都不拥有了,除了记忆,我拿什么去证明?
我怀疑,那年你画的那幅画,我的情绪促使我撕了它,对不起。我怀疑,我,在你口中、心中是否一样。
你给我家里藏的旧书看,你给我唱你喜欢歌手的歌,你给我画画,你给我收集笔芯壳......你说找书的时间我怀疑,你唱的歌我不明白,你的画然我感到受骗,你的笔芯壳不是我想要的。不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列述出来,告诉自己,我还记得。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你还是短头发?你还是喜欢文字?我这是在关心你,还是在后悔?都一样。
2010年,两周左右的常规冷战,完结了所有。
就是那个下午,我至今最厌恶的脸嘴与呼吸。你知道她的言语断送了所有吗?我不知道,我们友谊的罪魁祸首是不是她,但是,我看到了社会畸形价值观在个体上显露无疑时,灵魂的丑恶。
我们,不再是同桌,中考前的两个月。
我还记得,那天,白色瓷砖与你鲜血的唯美;我还记得,那天,呼啸的风与我泪珠的舞姿。你是软弱的,我是激烈的,是不是当时的一切,都变成了戏谑?我从没问过你,你倒下的时候,想到你从前对我说过的那个梦吗?那个把我们友谊升华到生命的那个梦。
后来,我们再也不见。
你或好或坏,都不在我的世界里。我想你也舍不得。
我们的友谊,太重,我们都想把对方紧紧地融入彼此中,不能有一丝罅隙,但是,连时光都逃不过缝隙,何况,是人。你不是我,而我,从来就不是你。我们的心,易碎,易好,伤了之后,平静的抚摸伤口,隐隐作痛,但早已解痴,执念的不是现在,而是从前。
信由清秋索风,重年‘尘灰’,终不返。
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bvms.cn/articles/22722.html